【伪装者】【楼诚】城墙望灯火
建国后的楼诚，给群里一个妹子的点梗~希望她能喜欢。
如果发现有什么逻辑不通，常识不对，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，请指出来呀。
1964年冬，大雪封山。
今年的天气格外冷，秦岭从九月份以来交通就不便了，山路上结了一层又一层冰，各公社总能接到小羊羔跌进山谷里的报损。
厂房盖不起来，工厂进迁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了下来。
提前进山主持工作的明楼书记住在当地老乡的家里，对于他来说私人生活方面真正有问题的不是北方干冷的天气、缺水的地理环境等等等等。
而是没有肉吃。
没办法，国家资源匮乏，如今粮食实行配给制，就算有钱，没票也照样吃不上肉。
所幸尚且有鸡蛋。
明诚团长进山进得晚，直到11月才让明书记吃上正宗本帮口味的小葱炒鸡蛋。
明书记很高兴，不光是因为炒鸡蛋，还因为明团长终于从战场上平安回来了，全须全尾。
他们已经分开很长时间了，自从皖南事变明诚身份暴露被迫转移到苏区之后，他们经历了漫长的长达三十三年的分别。抗战结束后，明诚由辽沈转战淮海，两人本可以在长江边上重聚。谁知一纸电报，明参谋长去了朝鲜，又升职做了团长。59年初才算是回国，却又去了甘肃。
明书记倒是没怎么折腾，一直在上海。打走了日本人，跟着小蒋先生干，国民党败走台湾，就跟着陈云书记整顿经济。整天跟数字货币打交道，头痛病时不时发作，但是却没人给他递药了。
说了国家资源紧张，阿司匹林哪里那么好开啊。
如今好了，他们重逢在秦岭，虽然依旧没有阿司匹林，但彼此总还是在的。
明楼同志被调到秦岭大山里主持汉中地区的三线建设，明诚同志与他担任团长的453团由甘肃酒泉全团换防到秦岭南部，并就地转业，成为汉中地区三线工厂的主体组成部分。
为了这件事情，明楼同志罕见地和老首长拍了桌子。
“抗战胜利的时候就说要把青瓷同志调回来，解放战争时期我一再打报告跟组织上要求，一直回复我说有更需要他的岗位，结果呢？又去了朝鲜！好不容易朝鲜人民都解放了，又被叶帅带去酒泉吃沙子。是不是等卫星上了天，青瓷同志的档案都要被销毁了啊？！”
好一番发作之下，老首长见他都气得咳嗽了，这才厚着脸皮去找酒泉要人。终于，明诚同志接到了调任汉中的命令。
他们终于是重逢了。
在历经了长达三十三年的分别之后，在历经了十七年的炮火之后，在历经了六年的风沙之后。
1964年12月16日，中央经济会议结束之后，明书记和明厂长又马不停蹄地由铁路下西安参加地方的经济会议。
一天的会开下来，两位明同志谢绝了西安地方同志的招待，去爬了城墙，明书记甚至拒绝了西安饭庄有名的水晶饼、元宵和烤鸭。
明代的古城墙已经很久没有修缮过了，南门瓮城里的台阶坑坑洼洼的，极不好走。但他们还是爬了上去，明厂长觉得一定是因为明书记常年坐办公室不锻炼的缘故，所以爬个城墙才气喘吁吁的。
“据说刚解放的时候，西安城墙外还有狼。”
“没准就是从秦岭上跑下来觅食的。”
“可我们现在就住在秦岭山里。”
“怎么？明团长枪林弹雨都走过来了，还怕狼啊？”
现在已经是明厂长的明团长想了想，哼起了明书记以前没怎么听过的调子。
“若是那豺狼来了，迎接他的有猎枪。”
明厂长早年在战场上烟熏火燎的，嗓子早已变得沙哑。
“这首歌叫《我的祖国》，讲志愿军的。”
“《我的祖国》？唱来听听？”
“一条大河波浪宽，风吹稻花香两岸，我家就在岸上住，听惯了艄公的号子，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。”
······
“这是英雄的祖国，是我生长的地方，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，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。”
“好山好水好地方，条条大路都宽畅，朋友来了有好酒，若是那豺狼来了，迎接它的有猎枪。”
“这是强大的祖国，是我生长的地方，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，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。”
这一天是个难得的晴天，太阳被地平线藏得只剩下一小块，夕阳的余晖扫在城墙上，也扫在二位明先生的脸上。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，脸上的沟沟壑壑又让西北的风沙刮得更深了一些。可是他们又还是年轻的，还是正在奋斗，正在建设的，青春的力量。
他们又在城墙上站了一会儿，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。由城墙向城内看，家家户户已经都点起了灯。他们又向外看，城外的灯火格外稀疏。
“先生，你说会不会有一天西安城要比现在的城墙圈着的地方大得多？”
“当然，总有一天，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到时候我请你吃水晶饼怎么样？”
“才不吃那个，甜兮兮的，用来哄小孩子。”
“那先生要吃什么？”
“当然是红烧肉，用白糖上色的。”
“到时候肉就不用凭票买了吧？”
“当然，不仅肉不用，白糖也不用。”
“阿诚啊，我以为你这么多年带兵打仗，经济这点底子早就忘了。看不出来，居然还记得。”
“跟着先生混，自然是不敢有半点疏忽的。”
“你呀，我是不是又要整肃家风了？”
“先生，如今是新社会，可不兴这一套了啊。”
明厂长把手里的外套递给明书记，两个人慢慢顺着城墙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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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体引自郭兰英《我的祖国》。